關於手心虎口的想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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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riginally uploaded by shumei_there.

剛剛撥了電話給墨同學，聽到小貓在那安心地沉睡著，似乎沒有適應上的問題，放下心的瞬間，難過的感覺突然有些清楚了。
六月底餵養至今，幾乎是一個月了，照顧小貓是每天生活裡很重要的一件事。沒想過的開心發生在零散的時刻：聽到小貓健康的吸吮聲、苦等九日後看到她的大便、上週第一次發現她學會在貓砂裡乖巧地大小便...

幾天前，在某個無力的開會時刻，我發現自己的手百般無聊地擱在膝上，虎口空空洞洞的，突然想念起她起勁地咬噬之，親親熱熱的感覺。那時早該知道，今天必然來襲的諸多感覺。

想牠天性愛玩鬧，即使眼快瞇成一條線，只要輕輕靠近牠，瞬間又睜大了眼，動起手腳，滿是信賴的翻出了肚腹。如果把牠放在臉上，小貓對鼻子最好奇，輕輕的摸索著，好像手掌是最有效的測量工具。

牠的武器工具不多，探索世界的方式，就是以自己的手腳丈量，還有啃咬。

在對著她說話的時刻，同時也有個聲音在嘲笑，笑自己莫非是自言自語，以人的觀點來編織杜撰自己和小貓的關係。這點在觀看「灰熊人」時特別有感覺，那身而為人的本位與自大，讓我覺得她一定也極度的倚賴著我，相信著我。也因此送人與否的猶豫之一，竟然是擔憂著：天哪，如果她忘了我該怎麼辦？

據說，如果我明年不能繼續養下去，趁著她仍沒有認生的問題，快些讓牠和新主人熟稔是最好的。下午看她在墨同學家好奇的爬行著，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，儘管離別時我以為在牠的大眼中看見依依不捨，心底自是明白那無非是自己心情的倒影罷了。

朱天心在《獵人們》中有個論調，認為可愛的貓不宜留在身邊，有人要收養就應當送出，真心想要好好照顧貓的，就應該留下那醜的、不討喜的，沒人要的。以其觀點，送出牠或是合理的，因為牠這麼可愛，這麼討人喜歡，讓人留戀著看牠灰藍色的眼，幾乎想像著牠是否前世就曾過自己腳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