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朱天文讓巫人在都市裡這麼走著...
「...很久以後某日,巫照常人模人樣行走於市,突然有人越過跟前來-跟前,在城市裡的不成文法則是,一人一臂伸展之距。地狹人稠的城市,一臂伸展之距,是禮貌,更是基本空間。所以城鄉差距,鄉村及無視於跟前,不知跟前,鄉村零距離。所以兩岸差距,呃,海峽兩岸,差距還大得很囉。最大就是,譬如你(一個資本主義環境中長大之人)在彼岸的城市街上駐足下來看什麼,隨即有些人便圍上來,不,不是圍,是貼,貼上來看,扒過你的肩頭也要看,體息咻咻咻令你駭異莫名,容忍著暗忖,天啊這就是文化差異?兩三代人,並非鄉村零距離,而是共產主義的空間亦共產,何來之私人空間你說笑罷,故此當然也要以等同之兩三代時間,才長得出來這一臂之距。」(巫言,頁288-289)
雖說我覺得這段落中所指『差異』暗暗含有高低優劣的價值,不是我挺同意的。但不得不承認,這麼由身體距離來寫城市中的文化、時空差異,她觀察之尖酸敏銳,同樣要使人駭異莫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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