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 Jun 2008

說回家

整個六月說來話長,總之是回到了家。手臂上因蚊蟲叮咬的紅腫與疼癢,喚醒了最確實的在家感受,在西雅圖盼不來的盛夏,在台灣的每日都以最誇張的姿態張揚著。艷陽和水氣之間的熱烈互動,攪動著雨啊雲啊汗水啊情緒啊....全體燥動,無法止息。然後我才漸漸意識到,我在西雅圖是過了好幾個冷靜清涼的季節。物理性的溫度彷彿操控著心理環境的預設值。

多數的人事物都彷彿是上週才告別的,只是一週之間發生了如許多事。但有些時候,偶遇的朋友丟來一個表情,突然才發現,不知道用哪種時間去閱讀,更別說,該怎麼回應。有些時候,自己反射性的回答和表情,還真比心思快,笑起來的瞬間,心底會慢半拍地為之一驚。

還沒有想好,該如何簡潔的交代這一年的生活,西雅圖的朋友們已開始問起回台灣的感受─ 天曉得我永遠都做不來一個漂亮清晰的結語...

並不在乎要交代清楚些什麼,只是老說不清楚,精神狀態好像也就散漫著,無法凝聚起來。原本也不是個問題,但支支吾吾的場景多個幾回,還真成了個問題。

以此心看待我們說來自然又順暢的「部落尋根」,老實說,可能真不是單純輕鬆的旅程。也只不過幾個月的光景就讓我發怔,要讓離鄉數十年的人把自己的心情交出來,暴露在最敏感的環境中,其中萬般複雜,身為外人的我永遠無法設身處地來理解。想到即將進行的好茶舊社探路,還需真心感謝那幾位好茶青年,願意包容我們的草莽干預。畢竟,關於回家的種種心情可不一定要對他人分享,沒幾分情誼你又怎能自大地要求人家坦承交心?

想到這層,還真有些戰戰兢兢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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