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汕頭和廈門之間遇見鼓浪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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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riginally uploaded by shumei_there.

我非常喜歡Sunny 家所在的汕頭街。隔壁還有廈門街，連結著皇后大道東的每個街腳都是樣景致，像是這個水果攤，晨昏都很多人在這兒等車，附近的影印、家具行、水果店，每舖每攤都是一套小老闆多年來運作出的生活秩序，叫人看了很愉快。

爲了傳真、影印等雜務，還要印出堆學生們要用的講義，能找到這家離住處只有兩分鐘的集益印刷行讓我非常開心。前幾天第一次走進這間位在二樓的小店，那一室寧靜悠緩就讓我極有好感。老闆是個客氣的中年先生，笑咪咪地收下了我的傳真文件。

今天再訪，老闆問起了我是哪裡人。說起台灣，他問我是否會說福建話。我用台語答，他整個眼睛就笑開了。
「我是廈門來的啊」老闆開使用台語和我說話。

他說到香港二十多年了，那就是八零年代過來的吧。老家其實在鼓浪嶼，一面他指著牆上掛著一幅鼓浪嶼上滿山洋樓的畫作。他一聽到我說曾去過鼓浪嶼，心情更好，隨即泡了茶給我。

我稱讚鼓浪嶼是好地方，算是真心誠意的。前年由泉州出發，在福建西部繞了一小圈，最後由廈門回台灣，抽了半天下午到鼓浪嶼晃蕩。當時真得被洋樓建築的華麗程度吸引，很遺憾沒能多留在島上一晚，體驗由洋樓再利用經營的旅館。

老闆聽了真得很開心，拿出一副神奇的撲克牌，每一張背後都是一個地址，一棟在鼓浪嶼上歷史悠久的洋樓。翻到幾乎最後一張，終於他老家出現了，泉州路七十二號，看來保存十分完好。他說那是他祖父留下的，對於他們老家所代表的家族社經地位，老先生心底滿滿的得意不言可喻。

「可惜我弟弟沒興趣啊，不然我也覺得改成旅館很不錯的。」我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，可能他對老家的華美過往很感榮耀，能以這種方式分享給大眾，同時可以營利，他覺得是很不錯的生意。

據說灣仔這一帶來自廈門的人不少，無怪乎附近有條廈門街。老闆說起這些年的香港經濟變化不無感嘆，他覺得那最精華的八九零年代已經過去，說起晚年，他應該會考慮要回家鄉。

「是啊，廈門現在發展得挺好了。看起來不輸台北，物價水準一點不差。」老闆對這發展顯然很高興，他說起廈門是一臉榮光。

沒想到會在香港重拾了當年在鼓浪嶼的記憶，連上了老先生的家族故事，這些城市地景之間的串連，維繫著時空變化中的千絲萬縷，每一段都有他自己的聲音和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