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Jan 2006

未來的那些日子


從12/29(四)開始匆匆來去,2005的最後幾天花了不少時間在不同的交通工具上,且泰半時間在昏睡。終於今天早上堪稱滿足的醒來呵,新的一天,新的一年,確有明確開始的感覺了。

回想週四的公費生說明會,一整個早上的開場白和演講論調是很讓人飽受驚嚇的。
「同學們(呼喚句)~從你們獲得錄取那刻開始,你們就和中華民國緊緊繫在一起了...」

(這啥意思?難道一般公民就沒有這種緊密關係嗎?朋友開玩笑道:『是啊,如果這幾年政府破產就沒得玩啦...』)

「你們出國在外,種族歧視和不平等待遇是免不了的遭遇,請記得隨時和各地之我國駐外單位聯繫,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求援」
「很多人吃不了苦,沒辦法唸完書就打道回府了,請同學們仔細閱讀合約內容,充分理解規定...」

聽得我是心沈了下來,一條若隱若現的繩子好像是繫在身上了,是一張彩券、一份運氣,也是一個奇怪的印記。

「同學們(呼喚句)~你們的名字都會留在教育部年鑑中呢,是我國數千名公費生中的一位(我忽然想到築鐵路的詹天佑那辮子),來,讓我們大家移到戶外階梯,一起來個合照留念吧」

不愧是教育部,還請來專業攝影師,開始指揮著每一個人最恰當的位置和儀容。我和一位成大學妹面面相覷,有點默契地往後排走去,想要躲在人群之後。

「ㄟ...那兩個女生太矮了,這樣不行!妳下來,對,灰色衣服的...妳過去,就是妳,短頭髮的...」弄巧成拙地變成焦點,只能努力地擠出一個和善的微笑,希望這一切迅速的結束。

然而旅程還沒開始,被給予了幾個明確的時間點,心底卻仍是空虛著。最遲最遲,2006.6.30我必須要到教育部簽下一紙約;2008.6.30以後,無論如何我必須離開這島,拿到一個入學許可。

2008.6.30 應是盛夏,白晝在緯度高的國度應當很長。但我不知道那時的自己想些什麼,為何事而憂傷。或許那時我又陷入各種短期的忙碌中,看不見所從與所往。

而這一個截止日期的倒數已經開始了。應當要努力忘記這一切日期規定,讓生活節奏與心志決定依然以自己的方式前進,讓這些結構消失在原有的海洋中。

刷了一整個下午的油漆,手很酸痛,但無法轉移心緒游移的不安定感。如果接下來所有該作的事,都能像舉起滾筒的手,那般直上直下地,滾動出平坦率直的白牆該多好,一點點的勞動力量可具體化為完整固定的面積,而我也知道完成後身旁有伴,為了一般事情而滿足開心。


Image : a moon jellyfish
【online available】www.photolib.noaa.gov/ reef/reef2547.htm
Photographer: Florida Keys National Marine Sanctuary Staff
Credit: Florida Keys National Marine Sanctuar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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