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 Dec 2007

作戲

腦袋終於逃開報告的壓力而逐漸開展了,像是茶葉獲得水一般。然後,意識便依循我的常態,開始漫無秩序地飄散蔓延著...

想著在媒體中不斷被醜化的樂青學生(我想,當下大眾很常見的反應是:「她們到底在做什麼?到底想幹嘛?別再鬧了...」),又想著 本具有實存意涵的 "the power of place"怎麼會在台灣的中正紀念堂更名事件中,變成一個荒謬異常的過程,地方感與共同記憶在政治鬥爭的快速消費中,不論是以「民主」為名,或者是扛著「歷史」大旗,雙方你來我往下只是迅速地讓僅存的意義剝落、飄散蒸發。

左思右想,還是逃不開報告中自己針對「圍村聚落保存」所提出的結論...「這個看似漫長、充分溝通參與的過程,表面上是難能挑剔其決策程序,盡力兼顧保存和更新發展的方案看來也似是雙贏解答。然而,正是過程中不對等權力支配的暗地支配,導引著每個角色不自覺地演出既定戲碼,於是,最後方案看似被民主過程擁抱,參與其中的人有多自主及自知,是充滿問號的。」.....這實在是一個太長的故事,關鍵的一點是,那個村落的居民由最初訴求要保存、拒絕離開,六年後卻責備協助他們的團體,強烈地表達希望能迅速發展重建。這個極端的變化,正是讓我充滿疑惑又倍感興趣之處。

我想著人的意識流動。究竟妳以為的自主有能有多少?

也許在各式各樣的戰場上,爭辯的關鍵並不在於不同陣營對終點的預設。鬥爭的巧妙之處在於,如何在過程中部置媒體機器,操控參與者的認知,然後由他人乖乖地做出你期待的決定。甚至也不必自籌戰力,太多人願意投身戰場,不由你說就熱熱鬧鬧地唱起來了。

所以有那麼些遊客從台灣各地北上至中正紀念堂,爭著要和「大中至正」來個最後的合照。還有那麼多愛台人士到場抗議,嘲笑這些緬懷的心意。兩樣姿態,骨子裡也許是很類似的反應,只不過被不同的意識型態點召了。

如果坐在電視前,對著那些到景美人權園區鬧場的樂青抗議者搖頭或熱血沸騰,說不定妳也成為臨時演員了...

我似乎是一方面擺脫不了那結論,一方面又被霸王別姬中紅衛兵鬥爭的場面給遮騰著。於是老是想著怎麼段小樓會突然崩潰地指責起程蝶衣,而小四又是怎麼會突然地讓腳步跟上了滿街吵鬧的紅衛兵節奏,整個心情和觀照就那樣翻天覆地了起來?

這些疑問讓我對島上紛亂產生了偏向虛無悲觀的看法。想下去一切無非作戲,端看導演能耐。這種想法不健康,至少對於學規劃的人不是件好事。但眼下暫時是停不下來...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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